Go with god.

我的眼里为你下雪,什么时候想来,就是一个冬天。

七年

* 鹤一期only

* 你一生的故事paro 17视角

* 还是一个很平淡的小故事  祝 @芃 生日快乐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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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识鹤丸国永的时间远比他认识我的时间来得长。

 

多年前,我与别的语言学家一同参与了一项与外星生物“七肢桶”沟通的任务,而这个工作让我学习并很好地领悟了七肢桶语言B。与一起工作、并同样对那种非线性语言有所感悟的其他语言学家们一样,日日夜夜的研究让我的思维暂时地被图形化重塑,七肢桶思维里的同时性在一段时间里压制了人类思维固有的连续性而占据上风。就在那段时间里,我看到了很多别的东西——有的关于过去,更多的关于未来。

 

未来十几年二十年里所要发生的种种事件,就像烟圈一样一团一团地挤进大脑。它们是如此的真实,画面是有颜色的,听得见声音,看得见每一个身处其中的角色,甚至每一个细节都刻画得无比清晰。我看到了我这一生中某个二十年里的所有故事。

我就是这样认识鹤丸国永的,在我提前看到的未来里。

 

 

我知道我们的第一次相遇会是在他所工作的医院里。那时我正被日日夜夜的失眠折磨得心力交瘁,得知三日月正好值夜班,无奈之下深夜驱车去医院就诊。那是个消毒水味很重的夜晚。医院的走廊上没有几个人,诊室里有另外的病人,我就坐在外面的不锈钢长椅上,牛皮公文包放在手的左侧等待。

而在那期间,对面诊室的门会被一个洁白的身影推开——那就是鹤丸国永。

他打着呵欠,在路过我时好奇地看我几眼,之后二次路过的时候手上多了两只纸杯。他会将其中一只递给我,然后问道:“家属?”

“感谢您。”我站起来接过杯子捧在手上,咖啡的浓香刺激着我的大脑。我回答:“不,我是来就诊的。”

显然,刚才我的坐姿以及平静的状态让我和一般病患有了那么一点差距。医生停顿了一下,接着问:“你来看什么病的?”

“失眠。……我好几个星期都没有睡个好觉了。”我不自觉地叹气。

白色的医生会夸张地将眉毛挑起来,尴尬地张着嘴,略微靠近看我眼底的一圈乌青:“啊!失眠,我竟然给你倒了杯咖啡。……”

“无论您是否这样做,我都万分感激。”我看着他的表情克制不住地轻声笑起来。

 

贴着照片写着名字的胸牌别在他的胸口,随着他的动作就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

“鹤丸医生。”我会轻声地念叨胸牌上的字,在他看过来时又支支吾吾地遮掩回去。

在遇到他之前,我知道我将会这样得知他的姓名。

——鹤丸国永。

 

 

***

 

然后,

在我所窥见的未来中,我知道我们会彼此相爱。

 

***

三日月会通过那次的诊断报告发现我的身体还藏着一点别的小问题。所以,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得时不时地回到医院去复查,然后会意外地——又或者说是意料之中地,与鹤丸打很多次照面。有时,他会在三日月帮我复查时推门进来要某份医检报告,趁被要求的人翻找文件笑着朝我摇摇手;有时,在我检查结束出门时会正好看见对面碰巧也打开了门,进他的诊室聊聊天就会变成雷打不动的后续故事;还有一次步行来检查但不巧碰上暴雨,鹤丸和他的车会又一次巧合般地出现在大门口,而车里的那位医生会摇下车窗问我需不需要帮助。

 

事情更进一步发展就是因为那次暴雨。他将我送到家后,会提出希望交换联系方式的请求。我说:“您应该可以从三日月医生那里要到?”“啊,那老头子说不能泄露病人的隐私,非得要我自己问。”那时,鹤丸一脸不服又带点懊丧的表情直至现在都能让我不自觉地笑起来。于是,我们互换了联系方式。就在第二天下午,他就会打来电话。

 

我知道他紧张得要命,因为我那时已经看到在我们在一起后的第六年,他会提到这件事。那时,我们刚结束一场激烈的性事,两个人窝在床上稍稍平息。他倔强地要面对面躺着,伸手把我圈在怀里,呼吐出来的热气打在脸上让我犯困。我确实已经很困了,只能模模糊糊地看他的脸,从眼睑看到盛着光的眼睛又看到红得不大正常的嘴唇,我想告诉他让我先睡一会儿,但那嘴唇动了动,说:“一期?”

“嗯……”我含糊地回答他,又不走心地往怀里靠了靠表示我还没睡着。

“想起来我第一次打电话约你出来的时候特别紧张,说话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就怕你拒绝我——”

“我知道……”我知道第六年你会告诉我这件事,告诉我你真的很紧张。但那时我真的没有听出来分毫。

他惊讶又有点不满地大叫起来,丝毫不顾我快要睡着了:“知道?!就……这么明显?”

“很明显,我只是一直没告诉您罢了……”有关未来的剧本上是这么写的,所以我得这么演。

“总之,我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鹤丸医生。”我费力地支起身子凑过去亲吻他,然后又重新躺下打起瞌睡来,“我们还是会在一起的……”我念叨着,也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之后我就睡着了,不知道然后他有没有回吻我。

 

我时常会想到,其实当时紧张的人不止他一个。

可能是这个场景我在未来的画面中看见过太多次,而又在多年后亲身经历的缘故,到此刻我记得非常清楚——在手机嗡嗡地震动起来,屏幕突然发光接着不断闪烁那个名字时,我内心涌动的踌躇和欣喜。我知道未来已经被设定好,在接下来我会小小地纠结却还最终还是会小心翼翼地接通电话。我会压平心中的躁动和紧张一字一字地回答“好,不见不散。”然后洗个澡,换上另一套干净整洁的衣服,打理好全身去十字路口处咖啡馆与他赴约。

但到现在我都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他说,其实第一次通话时我也很紧张,我们算是打了个平手。

 

那就是我们第一次约会。虽然当时我们并没有确认恋人的关系,但鹤丸一直强烈要求把那次就算做是我们的开始。我们在一起后的第四年,他才会给我解释原因,告诉我那是他谈恋爱计划中所迈出的第一步。

 

有种事不需要窥探未来就能得知。比如约会,就像细胞增殖——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第三次接踵而至,接着第四次……

见面的次数逐渐变得频繁,而交流的话题也早就不仅限于那么几个试探性的。我会对他有新的认识——我会发现,其实在几年前的那次与七肢桶交流的任务中,鹤丸国永就认识我了。那时,鹤丸是日本战区医疗队的队长,所有的医疗防护工作都由他的团队组织进行。而作为日本战区语言学家团队的负责人,我的任务是进入房间与七肢桶进行接触,在我执行任务之前所注射的疫苗以及出来之后服用的稳定药物都是他研发的。

 

“我记得那时有个人在进行第一次接触后竟然没有出现不适反应,还真是吓了一跳。那个人是谁?不会是你吧,一期——”第六次约会,他压低声音阴阳怪气地询问,面带了然的笑容。我有些讶异,但知道他的心里有答案,于是有些笨拙地学着他的笑回敬:“可能要让您失望了,确实是我。”非线性的思维让那些属于“过去”和“未来”的画面变得可以信手拈来,于是在说这话时,进行第一次接触的画面会因为关键词的触及再一次呈现在我的脑海里。

 

在进行第一次接触之前,除了听过一段宛如狗吠的交流语言外,我对我将要面对的外星生物一无所知。当我进入黑暗幽闭的房间站在观望镜前,透过浓重的烟霭看见七肢桶时,一阵恐慌和恶寒透过胃和胸腔传遍全身。我克制不住地微微发抖,重重地喘息,这一切直到我完成交流,穿着厚重的防护服从观望镜的房间内退出时都没有稍微恢复一点。我出来的时候面罩上积累了一层水雾而身上都是水和汗,脑子里充斥着七肢桶交流的嗡嗡声,我看见彩色的世界遍布光斑并且在旋转。在全身消毒后,有人替我扯下了防护服,有人掀开我的眼皮检查瞳孔,又有人捋起我的袖子注射疫苗。

“想吐吗?”有人问。我有些茫然地摇摇头,全世界都在鸣叫,我满脑子充斥着七肢桶语言A。

“你做得很好,真的。”那个人用力地拍了拍我的背。我有些僵硬地试图看清那个人的脸,但眼前是一片模糊,我只能安心地朝他笑了笑。

 

万幸,我可以将这个画面再拿出来回放,所以并不会因为那时的不注意而错过数年前鹤丸国永第一次给予的关切和温柔。

 

 

***

我们在一起实在是顺理成章的一件事。我知道就在三日月打电话来,告诉我“鹤丸那小子对你有意思很久了”的当天夜晚,鹤丸就会趁着休假一个人跑去酒吧喝酒喝到酩酊大醉,然后——我的手机又会闪烁起那个名字。酒馆里的酒保拨通了他手机里的置顶号码,于是电话就接到了我这里。

 

这是我回忆次数最多的画面,甚至在一段时间的梦里它也会反复出现。

 

那个冬天的夜晚,冷,又燥热。

我付掉了酒钱,连搂带抱地试图将他撑上车,秉承着热爱恶作剧不让人好过的一贯行为特征,一路上他在我臂弯里乱动,一秒前刚搭着我的背,不久后又会挂上我的脖子,直到坐上副驾驶的时候还扒拉着不肯松手。我会在拉下他手臂的同时将我的围巾一起解下来塞进他的手中,而他这时才安分下来,安安静静地看我给他系上安全带。我坐上主驾驶时,他又闹腾起来,那双金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颜色鲜亮澄澈到不可思议。他就那样赤裸裸地看着我,满脸酡红,却又像个孩子一样拉扯围巾,小声地嘟哝。

 

“您说什么?”他的眼神快把我烫伤了,我想。于是我决定找点话题好让他稍微转移点注意力。

“一期,我们在一起好吗?”这话说完他还打了个酒嗝,满车都弥漫着浓浓的酒味。那味道熏得我脑壳胀痛,我想都不想就给出了回答:“好的,好,请您别看我,我在开车。……”

“一期一振,我是认真的,我们在一起好吗?”我错了,他丝毫不准备移开目光。这次,不只是眼神,连同那句话一起,那样烫的温度都有可能烧透那个冬天的夜空。他将我的围巾揉成一团,抱在怀里,就那样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我知道事情是这样发展的,我都知道,但真正经历时我还是有些发慌。蒸发在热空气里的酒精被我压进肺中,我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分纤维都仿佛泡在酒里,我深深地呼吸,将车停靠到路边。

“好。我也是认真的。”我说。我知道我会这么说。

 

暖气开太大了,我的脸颊烫得厉害。喝醉了酒的鹤丸有点不可置信地歪过脑袋看我,好像一时还没理解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他亮亮的眼睛暗了暗,我的围巾团被扔到了后座。喝醉了酒的医生伸出手又揽过我,给了我一个醉汉特有的,醉醺醺的炽热的亲吻。他急于确认我们关系的转换,于是将这个吻拉得绵长至极。这酒水味太过甜蜜,惹人窒息。无论回顾多少遍我都会有这样的感知。

 

“我担心您会在酒醒了之后不认账。”

“不会的,一期。我没醉。这个时候怎么能醉呢。……”

 

他当然没有在第二天清晨抛下我。

和我所知道的章节结局一样,我们在一起了。

 

 

像每一对恋人一样,我们相爱,我们深切地爱着对方,从第一夜开始到最后一夜。但摩擦是不可缺少的——我们也会吵架,也会闹得很凶也很僵。我知道我们会因为什么而争吵,但在争吵发生之前我不会试图避免,这一切都是“必须发生的”。虽然我知道未来的走向是怎样的,我知道我一定会和他在一起,直到最后的最后,但这并没有给我的内心带来多大的宽慰。我不能肯定地说,我选择和鹤丸在一起没有刻意性,刻意地去执行未来的事件,但看到他的时候,我知道未来一定会是这样,因为我的身体和思想在那时产生了一种本能的冲动,就是他了。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可以很肯定地说我爱他,比任何人都要爱。

这更是无需抗拒的。

 

所有参与过那次任务的语言学家在任务结束之后,没有一位向外界透露过有关预知未来的事情。它们成为了一群人的秘密,没有人提起,没有人质疑,没有人公开,在我所知道的范围内,没有人试图改变些什么。他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接纳已知的未来,即使未来可能看上去不是那么的好,或者就干脆很坏。

我曾经会思考,既然我已经知道了这样的归宿,那么再经历一次又有什么意义。

“要是抗拒已知的未来,那么未来就是不可预测的。”我与曾一起参加任务的另一位语言学家莺丸交流起这个问题时,他说出这样的话。而现在的我,每次把这句话翻出来咀嚼时,都会发现一些新的味道。

 

 

***

时至今日,我所看到的二十年已经完整地过去了六年,现在是第七年。到了下个月的第三个星期天,就会变成第八年。在这将满的七年里,除了第一年的起头外,几乎每一天都会有鹤丸的影子在那之中。忙碌的、喜悦的、悲伤的、活泼的,又或是求婚时的、恶作剧时的、诊病时的以及做爱时的,还有能被别人看见的和不能被别人看见的。——什么样的鹤丸我都见过,我的脑内也都储存着那样的符号记忆。但我看见站在二十年尽头的我,好像快记不清鹤丸国永的声音了。

 

非线性语言能够保留的没有感官触觉,一丝疲惫一抹苦味或者一次疼痛都会成为绽开一次就无法重来的烟火。我翻阅那本记载了二十年故事的未来之书不知道多少遍,但依旧渴望切身经历、亲自体会,调动全身的细胞去用力地感知每一个我已知晓的瞬间,无论那会让人悲恸还是会让人欣喜。为什么要经历,是因为知道了未来,才选择去接受将要来临的一切,无论是苦难还是恩赐。

 

 

在写下上面这些文字的时,我知道半个小时之后,鹤丸会披着夜色推开家门,紧接着把我拉到沙发上坐好,坐在我身侧攥着我的手准备宣布什么大事。这真的是一件非常大的事件,它关系到我,关系到鹤丸,关系到我的未来。但我知道他要说什么,我什么都知道,因为我读到的故事已经更靠后了,靠后十三年。

 

他神情严肃,眉头皱起却又因为怕我担心,于是再缓缓舒展开。我会安抚性的用右手反握住他的手掌,用无名指上写着我们名字的戒指碰碰他手上的那一枚,然后留恋起这个人手掌的温度来。

“一期,我想说件事。”他深吸一口气后才沉着声音开口。

“您说,我在听。”这一瞬间我必须经历且感受,于是我会拼了命地控制,控制。

“病毒爆发情况远远超出了我们的想象和控制范围。感染人数和死亡人数越来越多,死亡率也在飞速上升,疫苗和药物需要早点被研发出来,所以——”

他停顿了一下。

“——所以我必须去抗疫一线。”

 

 鹤丸嘴里说出的这些话我可以一字不差地背出来,因为在已经过去的这七年里我听了太多遍。在我领悟七肢桶语言B的时候,我所看到的第一个有关未来的画面就是半个小时后即将发生的那个。

 

我会认真地听他说完,然后鼓励他,支持他,忍住流泪和颤抖的欲望坚定地用左手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说:“您是医生,那是您该去的地方,很多人在等着您给他们带来好消息。”

“但是!我可能会离开很久,因为这次的病毒太凶猛,一入组就会被隔离,而且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有很好的治疗方案出来。”他会看着我的眼睛,有所顾虑的回答,“你想要我留下来吗?你要是说了,我会——”

 

“不。”我会利落地打断他的话,“没事的,我会等您回来。”

“无论您离开多久我都会等您回来。”这句话会在还没有说完时就被我的恋人吻入口中,然后我们会滚上床铺。那晚我哭得很厉害,鹤丸以为是他进行得太激烈了,便放轻动作不停地安慰,但那也没能阻止眼泪从我的眼眶里大滴大滴地挣脱。鹤丸国永当然不会知道,我哭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将在那晚彻底失去他。我在刚认识他这个人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是一个让我咀嚼了七年的事实。

 

 

现在,鹤丸回来了。我听见他的脚步声,我用了七年的时间熟悉并分辨出来的脚步声,只是这次有点闷。我的脑子有点乱,我在想,我要不要在他问我是否想要他留下来时稍微做一点改变,比如,告诉他我希望你留下。他会因为我这一句话,选择留下吗?又或者是不会……?未来会被我改变吗?

 

鹤丸打开了家门,我起来迎接他的时候看见他身后有一片没有边际的黑夜,而他在黑夜的前方微微发着白色的光。“一期,我想说件事。”他放下车钥匙,关上了大门,也拦住了那一整片遮盖了所有事物的黑色。然后他拉着我,让我坐上沙发,他坐在我的身边。“您说,我在听。”他在悄悄地深呼吸。我忽然想起在这二十年的故事里,鹤丸在第八年的冬天离开。在那之后。鹤丸的小组以他遗留下来的研究为基础,在第九年的夏天研发出了抗体。当第十年的春天降临这片土地时,曾经肆虐的高危病毒已经基本绝迹。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我努力地睁大开始发涩发酸的双眼,捕捉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因为我根本没有在听;但我也知道他在说什么,我的内心跟着他的唇语默默地背诵,一字不落。

这一切都是被决定好了的。鹤丸郑重地问:“你想要我留下来吗?你要是说了,我会——”

一切也都是我自己决定的。“不。”我说,“没事的,我会等您回来。”

“无论您离开多久我都会等您回来。”

 


 

我会在第二天的清晨等来阳光和鹤丸的早安吻。

我知道那将是我这一生中最后一次看见我的爱人。

 

  


 

--Fin--


迎接已知未来,即拥抱种种无法避免的疼痛和无法承受的温柔。


>> 

 


最后碎碎念一下...真是不好意思, 从昨晚你私信的时候开始写的, 本来想掐零点的结果这个进度条根本跟不上(跪

谢谢你作为读者在lof上陪了我两年半, 我往哪儿爬你也往哪儿爬(...) 这么好的人怎么能只发个祝福就了事呢! 于是暗搓搓给你码了篇文, 一个surprise有被吓到吗! 虽然这个故事......超无聊, 我好像写生贺都会写这种东西, 请不要责怪;w;

最后再来一次Happy Birth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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